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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5 01:21:29| 字数 3,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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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 年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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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威士忌、朗姆酒、迪安自告奋勇调的果酒，划过喉咙和血液一起流向胃部的时候，都乱七八糟地混成另一种西莫都不会熬出的酣睡药剂。哈利感觉到酒精越过他的神经直接作用与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上。还会有另外的人在聚会的时候因为喝得太多睡着吗？
“要我说，傲罗办公室该比威森加摩更早来一次大改革！”罗恩大声说，在故意无视了赫敏的白眼和注意到纳威实际出自无意识的点头后情绪更加高昂，“哈利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他本想拉上一个可靠的支持者，手指过去后却发现哈利的头已经砸在木桌上——这个动作早在两分钟前就完成了。
罗恩咋舌，“太差劲了哥们，纳威都不会直接睡过去。”
“今天闹得够晚了。”赫敏无奈地说。她仍存有清醒，相对没一个还能保持正常坐姿的男人们来说。
“我们不该让哈利就睡在这里！”迪安突然激动起来，“让他的那个小马尔福来带他回家！”而罗恩因为听到某个姓氏含糊地嘟囔起脏话来。
我听得到。哈利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或许在任务周期刚结束的晚上就来酒吧庆祝是个不明智的决定，最近被无视的睡眠粗暴地拉扯着他，疲惫取得阶段性胜利。在哈利真正被抓去意识前，他听见赫敏用守护神传信的声音。
哈利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他只感觉自己飘到圆桌上方，周围所有声音变得如浴室玻璃上的水雾一样模糊。他又离开了酒吧，到了云层之上，巨大的、纯洁的月亮就在咫尺之间，月光抚摸着他脸颊的绒毛。
在德拉科触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他被扯回拥挤的地面上。德拉科的手穿过哈利胳膊下面，试图将他从一个别扭的姿势扶起来。德拉科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皱起眉，只在和罗恩拌嘴起来时扬了扬嘴角——假意的，嘲讽的。不会有比一个神志不清醒的韦斯莱更好的发泄对象。但他放轻后的声音蚊蝇般嗡嗡不停，对哈利的动作也像是拿放什么危险的黑魔法器具，这一切让哈利感到一阵没由来地烦躁。他不喜欢德拉科照顾他的样子，仿佛他们间成熟与稚嫩的一方对调，他不断强调的年长出德拉科的那八年凭空流失在缝隙里。
——但他喝醉了，不可以体验被照顾吗？
——但他没有醉得一塌糊涂。只是部分神经分子被酒精催眠，在浅睡一段时间后哈利甚至感觉比之前清醒许多。
但哈利没有在朋友面前睁开眼。他听见迪安和西莫在不知死活地起哄，纳威提醒前两者注意分寸，罗恩大着舌头咒骂臭孔雀，赫敏叮嘱和感谢的声音。透过眼皮微张的缝隙和颤抖的眼睫，哈利看见德拉科抬起一只手（他猜测他对罗恩直接地比了个粗鲁的手势），感受到他在赫敏说完后轻微地点了下头。他的下巴搁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对方干净的衬衫上带着与脖颈处相同的凉意。
直到酒吧门在他们身后关闭，伦敦夜晚的冷风横贯整个街道吹起德拉科后脑勺留长的几缕金发，德拉科任由哈利将重量寄托在自己身上了好一会，开口道，“提供一个回家的办法，波特？醉鬼幻影移形只有分体的结局。”他慢吞吞地说，“或者你想一落地就把刚刚喝进去的全吐出来，只要不沾到我衣服上，我很乐意看到。”而骑士公共汽车绝对不在选项里，德拉科没有说出口。
我没有那么醉。哈利几乎要以不耐烦的语气这么说出来。可有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就当你醉了又怎么样呢？
那太蠢了，连德拉科都不会这么做。另一个声音说。
“波特？”德拉科用指腹擦过他唇角，坚持向一个不清醒的人索要着答案。他们总是这样——即使另一个人的痕迹已经填充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每个角落，即使他们可能将要在未来计划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另一个人（有时哈利拒绝承认这一事实），他们还是固执地以姓氏称呼对方，就像青少年幼稚的较劲游戏。莫名的焦躁再次要揪住哈利的心脏，他却无声又突兀地笑了一下。
“这很简单，我们用飞的。”哈利轻声说，“德拉科，我们飞回去。”
不，这不是一个理智的、总能妥当解决问题的成年人该提出的方法。潜意识躁动着警告哈利。
他常常回避魁地奇的话题。或者也不准确。德拉科曾经说起他在霍格沃茨时当过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但在一年后就退出了球队。“为什么？”哈利问。“因为没意思。其他学院只会派瞎子和反应迟钝的巨怪上场。”德拉科漫不经心地回答。哈利感到轻微的惋惜，兴致勃勃地讲起当他学生时期在烈阳和暴雨中的球场上追逐金色飞贼，骑着光轮2000或是火弩箭。“我是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得意地说。“我看到过你们的奖杯。”德拉科狡黠地看着哈利，“但我需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你真的有能力抓到飞贼而不是被它玩得团团转。”
然后哈利会突然失去兴趣，冷淡地说，“那随便吧。”他说不清自己在为什么不安，是因为从战争结束前起他就再也没碰过那把火弩箭还是别的什么。他会看到德拉科眼里的失落，但他装作不在乎。
但此刻，在这所有的一切缠上他前，火焰威士忌、朗姆酒或者迪安自告奋勇调的果酒终于发挥了作用。哈利大声喊着，“扫帚飞来——随便两把扫帚飞来！”
两把光轮和着风声停在他手上，像两只被谷粒吸引而来的飞鸟。哈利盯着这两把扫帚，明白自己没有完全挣脱。他几乎要再次听到那个恼人的声音，哈利都能猜到它会说什么。这简直愚蠢至极，你清楚现在到底该做什么吗？你喝了酒，哪怕不是这样飞行也是相当糟糕的主意。
但在那之前，德拉科只是挑了挑眉，似乎挺意外这个飞来咒真能起效，然后接过了其中一把扫帚。那个时刻他眼中与质疑完全相反的、坦然和期待的光芒刺进哈利视线中，但哈利没有感到任何痛苦。德拉科会解决这两把不知道从哪家冒出来的扫帚引发的问题的。也许是用金加隆。哈利理所当然地想。
一种全新但是温暖的情绪从血液中滋生而出，合适得就像注定存在于此。哈利骑上扫帚，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和预兆地起飞，垂直飞向上空，仿佛将冲破极地万米厚重的冰层。
面前的空气不断划过他的脸颊被挤向身旁，如同刀砍咒掠过一块轻盈的布。城市在缩小，重力和夜晚在下坠，但他在上升。哈利听见身后传来相同的划破空气声，他知道那是德拉科。他穿过一片厚重的洁白，四周天空更加纯粹不可侵扰，风在他耳边呼啸。哈利想要向上，更加向上，或许到离开这个世界为止，他知道金色飞贼在更高的地方——直到他的扫帚突然慢下来。哈利的心跳停滞了一瞬，余光中有光粒闪烁、熄灭、闪烁。
哈利回头看去：德拉科抓住了光轮的尾部，把它往下拉了一下。在哈利停下后，德拉科也不再继续飞行，朝哈利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嚣张的笑容。
他们早就到了云层之上。身旁没有月亮，只有寥寥的星光偶尔一现，如这片净域漂浮的微尘。哈利静静地凝视着德拉科。他曾经以为有什么会被长久地留在一九九八年的霍格沃茨，随魔法史不可更改。但此刻在伦敦上空，当他全身的血液飞快涌动着时，他发现他年轻的爱人，德拉科·马尔福，帮他找回了那些东西。
“我没办法否认你。”哈利不由自主地弯起眼。
德拉科故作困扰地耸肩，“而我同样。看来霍格沃茨还没到为你造假奖杯的地步，只可惜你年龄太大，注定和年轻人的比赛无缘，否则我会愿意在球队多待几年。”
哈利笑骂他。但他不受控制地去想，如果他和德拉科之间没有那八年，他们或许会更早地在共同的学生时代相识，会在魁地奇球场，甚至霍格沃茨的每一处地方针锋相对，又纠缠不清。有多少事将改变？
不，还是算了，哈利又想，现在这样就好。战争爆发的那几年，卢修斯·马尔福因为心系年幼的孩子举家迁往法国，至一切尘埃落定才又回到伦敦。面前意气风发的青年没有经历任何战争的影响，骄傲、自信、不可一世。这就是最好的了。
“那么现在？”德拉科握紧扫帚柄，向哈利眨了眨眼。
哈利以同样的动作回应了他，“比比谁先到家吧。”
他们同时斜向下俯冲而去，肩膀紧紧挨着肩膀。金色飞贼的位置是会变化的，而这次哈利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看到了他们要追逐的金色光芒。
——
“为什么卢修斯在新世纪第二年突然给霍格沃茨重建项目投入那么大笔资金？”
“投资，波特。”德拉科瞥了他一眼，“金加隆是稳固校董位置的最好道具。”
哈利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神秘地笑了笑。有时候他为自己比年轻人拥有更好的记忆力而庆幸——德拉科似乎对自己年少更加单纯时坦白过的真相没多少印象。
比如他说自己第一次遇见哈利是在2001年，他回校探望正在辅助斯普劳特教授草药学的纳威时。
比如他曾经对相同的问题不同的答案。
“因为一个二年级的学生都能看出来，你对当时的霍格沃茨不满意。”德拉科拖长调子说，“就像黑湖水被硬灌进了天文塔一样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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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15 19:2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