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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24 15:26:59| 字数 4,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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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南星似汀洲 于 2024-8-3 18:48 编辑
Summary: 这不仅是黄金铁三角的逃亡之旅,也是德拉科·马尔福的逃亡之旅。
OE 人物属于罗琳,故事属于我,而他们属于彼此
阴暗的地下透不进一丝光亮
四周没有窗户,只有铁栏杆和石墙。奥利凡德只能靠那些人查看的次数来判断时间的流失逝。今天是第六...不对,第七天,还是第八天?记不清了,无尽的黑暗带来的是视觉弱化和认知错误。在这个地方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变得永恒与不朽。
咔哒一声,最外层的铁门被打开,传来生锈刺耳的声音。光亮从门口透进来,落在地面上,显现出分明的光影界线。在黑暗处待了太久,此时的光显得过于强烈。奥利凡德被背过眼,向后退了,使自己安全的待在墙角的阴影处,蜷缩在一起。
又有几个人被带了进来,尖叫声伴随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奥利凡德麻木的看着这一幕。从被带进庄园地下室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被牢牢钉在十字架上---被折磨或是死亡。几具尸体堆在在一起,地上的血迹在一点点干涸。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的令人做呕。奥利凡德将自己蜷缩的更紧了些,他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影子,等待着...无论是哪个人发出满意的大笑声,然后离开。但他什么都没听到,这意味着这场酷刑还没有结束,那么那个人的这一次目标就是还存活在地牢里的人,其中就包括他自己。
奥利凡德伸出手摸索。沿着十分划过,终于在墙角的缝隙处摸到了那株芨芨草。他不记得这株草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在第四次透进光亮的时候,他在无意中看到了这株芨芨草的嫩芽,他没有想到在如此阴暗的,缺乏光亮的地方竟也能有生命生长。于是观察这株芨芨草的生长情况就成了他每日的,也是唯一的消遣。每一次铁门打开,他都会抓住最后一点时间,借着光亮,在生锈铁门旋转的末音中期待每一次的变化。
现在,奥利凡德的一只手正紧紧抓着那株芨芨草,叶片冰凉光滑,富有水分,摸起来很舒服。这给了他一点心理安慰,虽然这种举动很傻,但这株草早是现在唯一陪伴在他身边的活物。
那道影子向门外走去,停下又折了h回来。身后多了一个影子,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像是一个成年男性巫师。奥利凡德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他轻抓着芨芨草,在心中默念:
“梅林保佑。”
德拉科最不喜欢去的地方就是马尔福庄园的地下室,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不对,现在应该称呼那个地方问题了,一个用惩治麻瓜和巫师的行刑处。自从神秘人和食死徒搬进他家后,很多地方都变得面目全非。
“过来,德拉科。”贝拉特里克斯站在那道铁门旁边,脸上的笑容夸张到渗人,黑色的卷发杂乱不堪的披在肩上。见德拉科犹豫了,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过来!”
德拉科能感受到纳西莎很用力的捏着他的胳膊,声音里有一丝恳请:“小龙还没有成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贝拉的脸色已经明显变得不悦:“西茜,你不想让德拉科在主人跟前效忠吗?”
德拉科轻轻的挣脱了纳西莎的手,脸色平静,但颤抖的手暴露了害怕的事实。他无法逃避,他必须面对未知的恐惧。
“很好,德拉科,过来看看吧,马上你也要学习清除这些泥巴种了。主人将会给予你无上的荣光。”贝拉特里克斯言语里透露出诡异的兴奋,苍白的脸上攀上两坨病态的红晕。
德拉科借着火光向内扫视一眼,顿时觉得喉咙发紧,如果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还在这,他现在就会吐出来。
残缺的尸体堆放在角落,血液凝固在地上呈现褐色的痕迹。再往里,是散落的内脏和器官,毫无疑问,格雷伯克的杰作。德拉科在其中一个牢房看见了奥利凡德,老人躲在黑暗里,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他把手中的魔杖向前伸,微弱的荧光照出老人浑浊不堪的眼眸,形容枯槁,头发像杂草一样堆在头上,衣服破破烂烂,勉强蔽体。
德拉科竭力压住胃部的不适感,肩膀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刚刚建立起的勇气和坚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看向贝拉姨妈,希望她说的这些只是玩笑,但那个疯子轻抚上他的肩膀,高兴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德拉科向后退了半步,求助似的望向纳西莎,但母亲只是悲哀地看着他。德拉科看着漆黑的地牢,源自心底的恐惧喷涌而出。他明白了,这是黑魔王的旨意,也是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贝拉在他面前缓缓关上铁门,满意地走了。德拉科张开紧握的手,汗津津的掌心十分黏腻。
走廊两侧的灯是以前的旧式灯,灯罩里的烛火跳动,玻璃的棱角让本就不明亮的光更加昏暗,照在前路,德拉科感受到该死的害怕与迷茫。
奥利凡德松了一口气,幸好进来的是个孩子。他缓缓松开了手,原被他握成一束的芨芨草舒展着枝叶,仍挺立在阴暗的墙角,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希望的味道。
纳西莎想将德拉科抱进怀里,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突然又想到德拉科已经成年的事实,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里因为一块水果派而哭泣的小男孩了,如今遇到的问题也不再是自己挥一挥手就能解决的。拥抱和轻拍便被省去了。德拉科感受到母亲的手搭上他的背部,无言的诉说着歉意。
该道歉的不是母亲,而是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德拉科默默地想。
纳西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温柔的说:“回房间去吧,小龙。”
德拉科向母亲道了晚安,走上楼梯,消失在纳西莎担忧的目光中。楼梯的尽头连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嘈杂的声音从禁闭的房门后传来,德拉科几乎是慌乱的远离亮着灯的会议室,小心翼翼的避开压抑气氛的源头。恐惧让他能够清晰的听到心脏在砰砰跳动,这声音覆盖了来自外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放大,横冲直撞般挤压他的理智,使他胸口更加闷痛。
关上门,德拉科再也抑制不住生理反应,手撑着墙壁吐了出来。直至喉头反上腥甜,他才停止了自虐一般的行为。一个清理一新甩过去,除了空气里不可避免沾染上的味道,房间变得与平常无异。来不及清理身上的灰尘,德拉科直挺挺躺进柔软舒适的大床,在经历难以描述的事情后回到熟悉的一切实在是令人心安。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与羽绒被完美贴合。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德拉科挥了挥魔杖熄灭灯,
他不希望在夜晚被找麻烦。
房间里有一面的落地窗,窗外的月亮挂在山峦上,月光洒进屋内,算不上明亮,但能分辨出地毯的颜色,是绿的。
德拉科从床上坐起,顺着床尾靠坐在地毯上,他伸手抓了抓,将整个手掌埋进羊绒地毯里,很柔软,很舒服。两条腿交错搭在一起,皮鞋的前沿恰好触碰到月光,德拉科双眼盯着那快不规则的白色反光,恍然觉得它就像是一个残缺破损的月亮。
山峦的风吹过树林,树叶振动沙沙作响,夹杂着焦虑与阴郁的微风吹到他心头,地牢里血腥的一幕在他眼底挥之不去。德拉科的目光落在手臂上,藏在白色布料底下的黑蛇 仿佛在朝着心脏的位置扭动前行。胸腔起伏,血肉之下有一个鲜红的东西在跳动,在静谧的房间里他只听得到这声音,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德拉科的脑海里闪过绿色的地毯,残缺的月亮,第一次产生逃离的荒唐想法,抛下所有人坚定的逃离,奔向无人之地。
于是在意料之外和自然而然中,他想到了波特,那个逃亡在外的救世主。
德拉科站起身,重重喘了几下,以此希望能够冲淡心中的郁结。密闭的房间压得他心生烦闷,此刻他更渴求宽阔的空间。床边壁挂灯上落满灰的绿宝石被缓缓按下,在静音咒的笼罩下,床正对面的书架缓缓移动,静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条隧道出现在书架后面,德拉科举起魔杖施咒,杖尖冒出明亮的光。密道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不知道从哪里渗出的水为苔藓植物提供了良好的生长环境,毛茸茸的绿色攀满石缝。德拉科攥紧手中的魔杖隐隐有些担忧,自己身处的密道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对于它德拉科也仅仅只知道使用方法而忘了它通向何处。
密道的尽头是一尊巫师雕像,德拉科拉下雕像手中的魔杖,从开口处走了出去。他沿着走廊向前,刻意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周围寂静无人,落针可闻。德拉科转身走上旋转楼梯,略有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听到了靠近的脚步声,两个人。在这个时间段,只能是巡逻的食死徒。德拉科闪身躲进雕像的阴影里,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有小心谨慎。两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们的脸。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任何异常,径直略过了德拉科藏身的雕像向前走去,德拉科松了口气。突然,其中一位食死徒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这个方向。
“怎么了?”另一位的脚步跟着顿住,疑惑的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查克”
德拉科放缓呼吸,只觉得心跳声越来越大。
“没有,你只是太紧张了,麦克斯。”查克不耐烦地说。
德拉科看着那两个身影走远,直至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才从离开阴影处。他转身略过墙角,在笔直的走道上奔跑。双脚施了静音咒,因此他毫无顾忌。他的血液在沸腾翻滚,胸腔在振动,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只有梅林知道当那双眼睛看向他时,一种奇异的情绪在瞬间充斥了他的身体,是游走在死亡边界线上,只差一步便会跌下悬崖,来源于生理本能接受极大刺激时所产生的,名为逃离的快感,他因这种躲藏和隐秘而兴奋。
德拉科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到达了马尔福庄园的最高处——一个废弃的杂物间,却也是视野最开阔的地方。德拉科站定在塔墩前,双手交叠,仔细感受风吹在脸上所带来的凉意。
德拉科一直有一个秘密,六年级时他与救世主在学校共度过许多个夜晚。在那个极其敏感的时期,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是叛变了,因此他从来不敢在他人面前回忆此事。
他们的相遇源于一场纯粹的意外。那是在神锋伤口愈合后的某一个夜晚无影,他因失眠离开了寝室。霍格沃茨那么大,但他偏偏在那时选择了格兰芬多塔楼,所以他顺利成章遇到了披着隐形衣偷溜出来的救世主。德拉科一直知道他对波特有一种准确到惊人的直觉,他那时无比肯定空荡荡的塔顶上有人,然后那双绿眼眸凭空出现在了他眼前。
出乎意料的是,那次相遇他们之间没有争吵,嘲讽和肉体争斗,他们只是默默并排坐在地上直至天色大亮,德拉科第一次发现他与救世主之间也有默契可言。在那之后的许多个夜晚,这样的情景屡见不鲜。那时的德拉科觉得在格兰芬多塔楼的夜晚,他好像真的可以从现实的压抑和困境中挣脱出来,以夜色和星辰为基石建造一个只属于他和波特的小小世界。在这个隐秘到无人注意的角落,他能够抛下黑魔王的任务,波特也能暂且放下他的责任。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有霍格沃茨的夜空和彼此。
德拉科抬眼向前看,四周已漆黑一片,星辰与月亮依旧明亮,驱散了一小部分的暗影。在霍格沃茨的每一晚都能看见如此美丽的星空,那时他疲惫的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刻。他和波特都不约而同遵守这个从为说出口的约定。
战争的号角在时间的恍然流逝中吹响,平静的夜晚被打破。他们也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凝重和焦虑。于是他们做了一件超出约定范畴的事。在某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夜晚,哈利对他说了自小小世界建立以来的第一句话。
“一起看日出吧。”
“好。”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他和波特从深夜等到凌晨。他等的困倦,便靠着墙壁打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哈利将他摇醒,他看见那双沉寂已久的绿色眼睛里满是兴奋和雀跃。
“It's getting light now!”
德拉科顿时感觉所有因灰色现实所带来的压抑之感一扫而空。他顺着哈利手指的方向望去。天光乍亮,天边已经开始泛白,金黄和火红浸染了半边天空。红彤彤的太阳在远处山谷的凹陷处冒出一个头,呈一条红色的虹桥。慢慢的,太阳升起,将初升光芒撒向霍格沃茨。
暗影褪去,黎明将至。
德拉科侧耳倾听着不算清晰的风声和鸟鸣,雾气笼罩在马尔福庄园的山峦上,让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他的灵魂也随着窥破的天光一并挣脱了枷锁。或许他的逃亡早已开始,这段看似无期的旅程在此刻有了隐约的归期。
继续一起逃亡吧,哈利。德拉科在心中默念。
天就要亮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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