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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0 14:56:57| 字数 2,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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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au
*庆祝only论坛成立(> <)搬点旧文！
*POV DM 1st person perspective
你无法解释。
就像你长久地瞪着圣芒戈天花板上自己追自己的扇叶，但没指望能捕捉到蛛丝马迹，你无法解释；就像你早就听腻了重复播报的赛况却始终没有换台，你无法解释；就像明知整条腿已经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仍然坚持不懈地拍打它，你无法解释。
按照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穷极一生诠释的金科玉律——具体而言是第十一条的“不要走无用的棋”——如果“没有为什么”也算是“为什么”的一个巧妙回答，那么禁闭与零花钱克扣的原因则也巧妙地与其如出一辙。
在这惊人偏执得有些滑稽的铁律上我总是自认自己做得很好，比如一年级的暑假在博金·博克触碰光荣之手的原因恰恰是我富有远见地正有购买意愿（并且绝不是用于盗窃这类难听的勾当）；比如毕业后跑去打魁地奇，我可以用我的魔杖起誓上赛场捞大钱的初心时至今日仍然如墨盘一般一尘不染。
客观上我质疑“不走无用的棋”的合理性和可行性，并对于父亲自己在他十三铁律上的实践率也将信将疑。主观上我毫无负担地给予这个理论正确的评价，甚至在快门和速记羽毛笔的混乱背景音下对着《魁地奇联盟》《预言家日报》和《女巫周刊》带着笑容不断重申这一点，因为我的经纪人说，这姑且也算是一种符号，象征着我们在古灵阁添置的新金库。这就要扯到另一个方面了。
我和魁地奇之间绝对比我跟潘西·帕金森之间还要清白，六年级的圣诞假期我就不得不向这个女孩儿阐明了就此别过的原因（以一种现如今回想起来不算太礼貌的方式），我大概率还会在魁地奇上重使这样的手段。不绕弯子的解释就是，我对魁地奇本身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但对于魁地奇的商业价值，我不吃不喝地写三天也分析不完。在踏入臭烘烘的球场之前，我都不知道真正实践起来比写在纸上的还要简单得多。我只需要飞、采取恰到好处的战术、嘲讽对手或是拍拍裁判和观众的马屁，我一向擅长这些——在惹人厌的边缘走规则的钢丝，若不慎走投无路时只要借助我的脸，这些让我轻易地在魁地奇球场上游刃有余。根据反馈，一直以来我都做得相当不错：尽管有人朝我扔臭粪蛋，但也同样有人向我泼出彩带。“钻进规则的漏洞而不是顺从、穷追球场的镜头而不是魁球、打磨扫帚和花招而不是实力”。不难想象，当我对着病榻上吊着一口气瞪我的父亲（他向来支持我的不打魁地奇事业）宣扬我的新马尔福铁律时，他老人家有多么欣慰，甚至有些激动，上半身一打挺就闭眼躺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双喜临门，这下他也如愿以偿地出院了。我有时会梦见爸爸的灵魂在地狱开派对。
这么说可太忘恩负义了，所以在无法避免地与人谈及这个话题时我都会认真地控制好详略，以免自己听起来像是吉德罗·洛哈特——我还年轻，不太想把人生的终点暂定为圣芒戈五楼的杰纳斯·西奇病房。
我把自己的思绪拉回身体，在感受到整条小腿几乎失去其他所有知觉的疼痛的同时喜出望外地意识到自己还只是走到了一楼器物事故科的候诊室，离五楼还有四层楼的距离呢。
说回前言，马尔福的老十三条根本经不起推敲，这句“不下无用的棋”更是十三条里最理想主义者的一条——我早就发现了这个值得玩味的伪悖论：当我在脑中检索“理想主义者”一词时，哈利·波特就会身着黑白相间的蒙特罗斯喜鹊队队服挤掉所有竞争者站上第一的颁奖台，但如果要仔细思考解释他任一行为的可能性，就绝对足以让我的强迫症父亲气得活过来发疯。你越深入哈利·波特的内部，你就越有可能在他横冲直撞的身体里迷路。
我绝不否认哈利·波特如今的所有称号都名副其实——“得分之星”、“飞贼的饲主”、“英爱联盟最具魅力球员”……以及在其他人看来或许颇有争议，但我个人认为理应加上的“最火辣性幻想对象”。如果你也在赛后的握手礼仪中遭到哈利·波特对掌骨的谋杀，在每一次的赛场重逢感受到柳叶刀般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在魁地奇频道听到他独特的重音压在你的名字上讨伐，在球场上畅通无阻地胡作非为后躲过他不惜犯规打来的十一个鬼飞球，你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如果你也讨厌我，要将我定义为受虐狂也无妨，因为哈利·波特起码在这一点上是真的与我共进退。我早就说过他的行为就像神秘人曾在魔法部跳踢踏舞的传言一般诡异、毫无根据得难以解释。我几乎都要忘记此前他从不染指商业，球场下的东西都不是他所考虑。至于这个单线程的动物盯上我的原因究竟是“救世之星”难以割舍的公平正义，还是纯粹出于对“德拉科·马尔福”一词的厌恶（更大的可能是兼而有之），我无暇追究。就结果而言，哈利·波特正在针对我，这很难不令人血脉偾张。
我提示自己跳出我引以为傲的思维模式，真正地像一个哈利·波特那样的魁地奇球员去思考。然后我付出的代价相当惨烈。每当我进入梦境，或是盯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或是重温杂志上和频道里的专访，好像有什么记忆回溯的魔法就会生效——我被拉回人声排山倒海的联盟锦标赛，难能有机会发现伯明翰体育馆的草皮在持续一个月天上飞的残忍运动周期被彻底地遗忘，以疯长的方式无谓地反抗责任意识淡薄的巫师；同时我也罕见地没法表演我卓越的表情管理，抑或是我的嘴角翘起是已经练就的条件反射——即使我认为这一刻是世界上它能够起作用的最后一个窘境。趁痛觉敲晕我的大脑之前我倒放映带，上面显示在几秒钟之前在跟哈利·波特角逐——我居然在以身试险跟联盟第一角逐，我不敢相信自己在球场上被逼急了，或者我彻底疯了，只是相较起来我更不可能接受后者。而后我看见许多人围上来，他们向下看的脑袋挡住了还在天上飞的哈利·波特，我只顾在脑中拼凑他那时幸灾乐祸的脸，而没有机会再去细究自己到底是何时打破了我的新三条。
我仍然不会对我的父亲道歉，但我或许没法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昂”。（“摔断了你的腿？”）当然，这倒也可以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两秒后我反应过来真的有人在跟我说话，我的嘴先于大脑给出回应：“高明的判断，医生……布鲁斯。”我看向他胸前的姓名牌。
好在这位布鲁斯医生看上去并没有被我惹恼，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别的东西上。“Break your leg.”他重复了一遍，更改了时态，皱纹攀附眼角带上自认为调皮的笑意。
“谢谢，心情好多了。”我假笑着说谎以避免自己显得无趣，事实上眼前的一切都令我呕吐。从扫帚上难以解释地摔下来的前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好运已经到头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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