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as （）

一木相欢

*《red desert heals our blues》同设定前篇 可单独阅读


——

看着酒吧里来来往往的人，哈利不自在地将玻璃杯从左手换到右手，“罗恩还没来吗？”

“他们组在开会，过会儿就来。”赫敏看了一眼表，随口说，“我以为你知道。”

哈利迟缓地点了点头，“罗恩告诉过我……我刚刚忘了。”

“你很紧张，哈利。”赫敏至上而下扫视不同寻常的好友，后者一下子将背都挺直了，“发生了什么？在发现你不对劲之前我以为这只是我们平常的一次聚会。”

“它的确是。”哈利下意识把手攥在一起，“只是我今天刚好想告诉你们一些事。”

赫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可以先告诉我，如果你为要让罗恩知道而不安的话，我可以提前知晓然后考虑怎样帮你面对。我猜是一件不大但很微妙的事，你得相信我一直比罗恩接受度高得多。”

哈利反而不知道怎样开口了。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件事有关……”

“马尔福？”赫敏主动说。

“……对。”这大概在哈利的意料之中，“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是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没戴戒指——起码我的眼睛目前看到你无名指上是空的。你以前从不摘下来，毕竟有那么多家媒体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你，想要抓出你和马尔福婚姻不和的证据。”

“协约婚姻。”哈利刻意地强调。

赫敏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你摘掉了那个戒指——这会让罗恩高兴，你要知道他一直嫌弃那是马尔福的花里胡哨。但那个地方应该还是有东西。你动杯子时我听到一下碰撞的声音，而且，哈利，刚刚你紧张时一直在摸自己的指节。你用了忽略咒？”

哈利垮下肩膀，如释重负般说，“我出门前就在猜你多快会发现，敏。”他想要喝一口黄油啤酒缓解情绪，想到赫敏的话后又默默收回了手。

对上哈利丧气的眼神后，赫敏拿出魔杖指向哈利的左手，轻声念了咒立停。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开口说，“看起来还是马尔福风格。他给你换了个戒指，为什么？”

“我们都觉得不应该再戴之前那枚。”哈利轻声说，“它失去了意义，或者说将要失去意义。”

“你们。”赫敏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词，“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又开始坐立难安起来，“大概就是，我们发现我们可以，呃，”他咽了口口水，这么直白得说出来还是让他觉得违和且不适应，“真心相爱。”

赫敏了然地“噢”了一声，似乎并不怎么意外，“所以你们终于发现了你们对彼此有感情，然后打算假戏真做。”

“不。”哈利眨眨眼，“我打算结束这场戏。模范伴侣的模式从来都不适合我和马尔福，我们真的要在一起，所以我不想再在公众面前演戏。”

“所以你们直接离婚？”赫敏扬起眉毛，“你要知道虽然从你们结婚到现在都经常有人以阴谋论解释当年的爆炸性新闻，但魔法界大部分人在之前都以为你们真的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伴侣，”哈利忍不住为她的描述抱怨了一声，她只是耸了耸肩，“至少真的有女孩就喜欢看你俩在一起。如果直接离婚，对你们之间关系的怀疑只会更多。”

“但是我们真心相爱。”哈利说完都被自己恶心到，作怪地吐了下舌头，“饶了我吧，我懒得想其他说法去解释。我不敢相信我会在短时间内声明两次，更奇怪的是，它是事实——现在我们知道就够了。至于那些媒体和报纸，我早就受不了了。你还记得吧，上次我们去看魁地奇比赛，有报道说我和金妮赛后私下见面疑似旧情复燃。梅林可见，你们所有人当时都在包厢里！他们怎么做到忽略了那么多人的？”

赫敏被他夸张的语调逗乐了，“他们只看他们想看到的。那次马尔福还相信了是不是？听说你连续一周都在傲罗办公室睡的。”

“你怎么……”哈利瞪大了眼，但只震惊两秒就又明白了。他无奈道，“傲罗小队的人对吧？和平年代真是让人生活精彩。”他的语气里并没太多责备。

“所以你们真的打算离婚，结束恩恩爱爱？”

哈利听出了赫敏并非不赞同，“我是这么计划的。毕竟我和马尔福怎样都不会属于——”他伸出手指弯了弯，比了引号，“‘恩爱’，的类型。当初到底是谁提出的让我和马尔福假装对对方爱得死去活来的主意？那确实快要了我们的命。”

赫敏露出了更大的笑容。这次哈利是心情轻松地想喝黄油啤酒，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咽下，突然出现一只手在他和赫敏之间使劲挥了挥，他差点被呛到。他抬头看见熟悉的红头发，赫敏想起来了什么，终于一挥魔杖解除了多层静音咒。

“我刚刚才来，听不到你们在聊什么，喊你们也没回应，只好这样了。”罗恩在赫敏身边坐下，自然地去拿桌上那杯留给他的酒，“总结真是太要人命了，他们就不能直接取我的记忆去看我到底做了什么吗？幸好我现在不负责写报告了，还是……”

他的抱怨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另外两个好友脸上神秘的微笑。

罗恩不由得松开了酒杯，“朋友们，怎么了……？”

——

“哈利！哈利·波特！”

罗恩一落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就开始大声呼叫，嘈杂的碰撞声后哈利匆匆从楼梯上赶下来，手里还紧紧抓着魔杖。

“哪发生什么了？”哈利戒备地说，随时准备幻影移形，“已经严重到需要你亲自来……”

“不是！”罗恩大声打断了他，“没有任何任务！魔法界安安全全，但有件、有件事情很严重！”

哈利屏息等着他的下文。

“——你为什么跟马尔福离婚了？”

“……啊？”

“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你和马尔福——该死的——爱对方！连我都接受了！为什么现在突然离婚？是不是终于发现你们就是不合适？这种感情破裂得当然会很快——”

“不是。”哈利忍不住说，“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问题。见鬼的我居然需要说这句话。”他对自己小声嘀咕着后一句，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

那一声清脆的声响似乎让罗恩冷静下来了一些，但他的胸膛依旧剧烈起伏着，“那为什么离婚？你都没有提前告诉我！我居然要通过看报纸才能知道自己好哥们离婚了，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哈利心虚地说，“起码我要结婚的时候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罗恩一想起当初的情景就感觉脖子以上的温度又涨了起来。当金斯莱提出让马尔福和哈利结婚后，反应最激烈的竟然是他和赫敏。被安排的主人公之一平静得诡异，好像他们正在争论的话题中心并不是他；另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垂着眼，满脸死人相——罗恩气急败坏地想，马尔福心里偷着乐都来不及吧，毕竟他们又可以借救世主的名声继续发展家族大业，还能逃避战后的罪罚制裁。去它的监督！去它的战后调整！他好哥们虽然和自己的妹妹不能成，也不该把人生大事都砸在一个虚伪讨厌的斯莱特林上吧！他们之前还是对头，民众真的相信他们能握手言和坠入爱河？！

哈利当时是怎么安抚他的？“想想两个马尔福明明厌恶但又不得不依靠上来的样子，够不够解气？救世主的称号现在也就有这点用处了。”

罗恩坚信这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马尔福呢？”罗恩咬牙问。

“暂时搬出去了，离婚冷静期，可能最近回来。”哈利抓住机会把罗恩扯到沙发上坐下，“他本来就不想离，大概在正好借这个机会冷战吧。”

罗恩没反应过来，“他不想离？那是你——”

“我提的。”哈利平淡地向他解释，“因为这段婚姻关系不需要再存在。曾经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们也不想再在其他人面前装好好夫夫。”

“但是你们现在不是……”罗恩的表情由愤怒转为彻底的疑惑，“婚姻是对感情的法律保障。”

哈利轻笑出一声，“可能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吧，对于我和马尔福，那就是毫无意义的。当初结婚后我们可从未在民众视线之外的地方履行任何义务，现在来看，也没必要让两个名字登记在册绑在一起，那还不如牢不可破誓言有效。”

罗恩的目光瞬间严肃起来，他盯着哈利，“告诉我你和马尔福没有立牢不可破誓言，哈利，你知道那有多危险。”

“当然没有。”哈利否认，拍了拍好友的肩让他放松，“马尔福最初不愿离婚可能就是因为你所说的，法律会在各个地方承认两个人的婚姻关系，那是另一种联系。后来我们商量过后，他找了另外的东西替代。”

哈利将自己无名指上那枚古老的戒指展示给罗恩，“好像上面有什么咒语，我忘记了。马尔福说这枚戒指比老马尔福岁数都大。”

罗恩警惕地问，“什么咒语？追踪、保护，还是什么？会不会这就有牢不可破誓言的效果？”

“可能吧。”哈利漫不经心地答，“他们纯血家族总有一堆这样的东西。”

“哈利。”罗恩看着他，犹豫着说，“你不能相信一个马尔福。”

哈利坐直身，认真地对上好友的目光，“但我得相信，并且我确实相信。以前我们有婚姻关系，就像你说的，法律摆着呢。现在我们真的是伴侣，有可能是终身的——有可能。”他在罗恩下巴掉下来前有点好笑地强调再念了一遍这个单词，“我没理由怀疑马尔福。”

罗恩梗住了，脸色在极短的时间内不断变化。心中的五味杂陈让他忽略了一声轻微的爆破声。

罗恩勉强地挤出一句，“如果马尔福有任何过分的地方，哥们，告诉我和赫敏，我会来帮你揍他。”

“那我会尽量改邪归正的。”这个声音让罗恩一个激灵，下一秒来人搭在哈利肩上的手格外刺眼。罗恩确定他看见马尔福挑衅地朝自己挑眉，“毕竟我担心如果我把人伤进了圣芒戈，魔法部又会安排哈利·波特来看管我。”

罗恩牙都要咬碎了，“马尔福！”


FIN